張波老總、進圖主筆相約吃飯,開門見山,問我有沒有興趣寫「三言堂」,我二話不說,差不多想都沒想就答應了。接近出街的日子,我愈發坐立不安,就像政務官出身,空降副廣播處長的傅小慧女士第一天到香港電台上班一樣,感到戰戰兢兢。
《明報》高手如雲,副刊的江湖地位,人所公認。我文字根底欠佳,連字都寫不好,何德何能,竟能進駐《明報》副刊,霸?這個框框大放厥詞?
華叔資歷經驗豐富,無論是寫兒童故事、舊友軼聞、談詩論史,都深深吸引讀者,有未看完捨不得停下來的魅力。洪清田兄創立了獨門香港學,把紛紛揚揚的種種亂象,爬疏得條理分明,放入他的分析架構中,雖然未必人人看得通箇中的微言大義,若用心細讀,頭上的電燈泡突然亮起來,豁然開朗。珠玉在前,我與兩位前輩合寫一個專欄,壓力之沉重,可想而知。
「三言堂」的擺位,聞說有其特殊意義。超級市場百貨公司,貨品之擺設,有其市場行銷的學問,一進大門,看見堆得山高的品牌,必然誘出顧客的購買慾。「三言堂」放在「時代版」的大門口,心思明顯,正因如此,要把這七百字的框框填滿,談何容易。
文人辦報已成絕響,企業辦報得要面向市場。政務官空降,長做長有,步步高陞,不在乎是否在行,不要問做得好不好,也不需聽員工意見,只憑長官一念之間。專欄作者的長官卻是讀者,每半年三個月做一次的意見調查,特別殘酷。有些報紙會這樣問:你會否因為這個專欄作者而買或不買這張報紙?報紙的銷量與專欄作者的命運,就如此這般的扣緊在一起。
老總說看副刊和論壇的讀者不同,要我多寫生活少寫政治,有點為難。我沒有文學家的多愁善感,也沒有文化人的特殊觸覺。每天跟政治人物時事新聞打交道,根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,既然離不開,就索性融入生活當中。
2006-09-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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